【byb.cn XJ】2018年1月13日22点，因患胃癌，在经过连续十多天频繁吐血之后，老母在家中安静地闭上了双眼，享年91岁零2个月（1926年11月15日）。在她弥留之际，亲人们围绕在她的床前，陪她走到了人生的终点。

　　作为别有病网健康网站的站长（www.byb.cn），老母的儿子，在她生命的最后半年，我放弃了一切能放弃的事情，几乎全程陪伴在她的身边，亲历了她从摔伤导致腰椎骨折，到快速康复，到贫血、食欲减退、呕吐、吐血，直到去世的全过程。

　　今天写下这些文字，第一是为了追思;第二，是为网友们提供相关的知识，其中不仅涉及到了疾病，还有养老、护理、亲情、临终关怀等方方面面，相信大家可以从此案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，以及对生命的敬畏和那难以割舍掉的亲情。

　　由于文章比较长，所以分成上、下两篇来写。上篇主要是其病情的回顾，下篇主要是病情的分析。

一、体检报告出问题

　　我们按时间顺序，将老母去世前的最后两年的情况做了一个汇总和梳理，把重要的时间节点提炼出来，红字尤其是重点，便于各位阅览。

　　两次体检对比，几乎所有与肿瘤相关的指标全都异常

　　第一次体检：胃窦发现占位（2016年4月6）－距去世1年9个多月

　　2016年4月，老母在单位例行的体检当中，

　　■B超发现：“胃窦部壁增厚并周围肿大淋巴结，考虑占位，建议进一点检查”。

　　■肿瘤标记物CA199指标正常9.82u/ml（参考值<37）。注：此指标对消化道，特别是胃癌有意义。

　　■血压：161/60

　　■身高1.43，体重59.8公斤。

　　■血红蛋白：113，正常值下限

　　在第一次体检出报告时，医生特别指出了胃部疑似癌症。虽然体检报告上没明确说明，但在面谈沟通中，医生高度怀疑。但因为当时她的肿瘤标记物指标不高，而B超，也不是检测胃癌的金标准，甚至都不是常用手段，所以，我怀疑医生可能误判。同时，老母那个时间能吃能喝的，总体情况还不错，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在重视。

　　第二次体检：肿瘤标记物升高（2017年6月1日）－距去世约7.5个月

　　■B超发现：“胃窦部壁增厚并周围 肿大淋巴结，需待除占位性病变，建议进一点检查”

　　■肿瘤标记物：CA199突破正常值，达到57.87u/ml（参考值<37）。

　　■血压：139/46，尤其是低压相当的低。

　　■体重：53.2公斤，比一年前，降了约6公斤。

　　■贫血：血红蛋白只有57（113~151），已经达到了重度贫血的地步。

　　第二次体检报告出来后，情况很不乐观。老母虽有食欲减退状，并且总说吃什么东西都没味，但为了生存，又不得不吃。而老母的生活完全处理，还经常的在小区的健身器械上运动，所以，我并未太重视。

　　之所以如此，我的判断是，即使老母真的是胃癌，以其90岁的高龄，也不可能经受的住手术和放化疗的治疗。老母本人看过体检报告后单独收了起来，我估计她可能也意识到身体可能出问题。

　　她经常说的话就是，活着没啥意思。之所以如此，是她此时几乎完全失聪了，即使最牛逼的助听器，也无济与事。与人交流只能通过字条，或者手机文字的方式，而家人又都有自己的工作，所以，也就很难花更多的时间来陪她。

　　我认为失聪是她感觉活着没意思的最主要的原因。我查了一下时间，应该是在2016年中的时候，她基本上已经不戴助听器了，因为戴着也没用了。我在2016年的4月29日，曾经写过一篇文章：“当听到父母说活着没意思的时候”（http://www.byb.cn/doc_11854.aspx），就曾经记录过她严重的听力障碍。

二、腰椎骨折－2017年7月1日 去世前6个月

　　2017年7.1日上午10.51分，老母在室内做操时，突然向后跌倒（坐了一个屁墩）......
　　当时我人在崇礼，老母摔倒的这个过程，我从监控里都清楚地看到了，于是提前从崇礼紧急赶回京。

　　摔倒后的三天时间，我一直观察她的身体状况，其他的问题（发烧，神志不清），我都处理了，但她一直喊腰疼，不能直坐，不能站，只能平躺和测卧，床上自我翻身也较困难，需要他人帮助，我怀疑可能骨折了，同时老母也要求去医院检查。说宁肯死在手术台上，也要手术。

　　7月4日：带她去了两家医院，经过X光和核磁检查，确认其腰1压缩性骨折。老母当时疼的非常的厉害，经常说自己不想活了，想安乐死。疼痛按程度分为12个级别，分娩为最高12级，骨折为10级，痛经为8级，想想对于90岁高龄的老人来说，这是多么大的痛苦，所以，她想安乐死，我也能理解。

　　当时，有两种方案选择，一种是保守疗法，二是手术。各有利弊，经过权衡，我们选择了第一种。

　　之所以没有选择手术，有一个重要的原因，是医生告诉我，核磁显示，她脊柱上似乎有癌症骨转移的病灶。但因为老人岁数大了，即使骨转移了，可能恶化的进程发展的也比较慢。这是来自于不同的医院和医生的诊断，都提示与癌有关，看来处境不妙。

　　7月5日：解不出大便，我尝试第一次给老母抠大便

　　7月7日：带高龄失聪老人去医院看病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艰辛历程，只有亲自体会过才知道，为此，我写了一篇文章：从医院回来老母老泪纵横（http://www.byb.cn/doc_14636.aspx）

　　有鉴于她体检报告中的低血压、贫血的问题，我开始全面介入和管理她的生活，把她以前吃了几十年的的降压药、降糖药、阿斯匹林......全给停了。其后就是坚持服用两种药，一是云南白药胶囊，这个是治疗骨伤的圣药;第二是芪蓉润肠口服液，这是防止她长期卧床以后导致的便秘问题。

　　8月15日：这两种药效果非常好，在她伤后仅仅46天，就恢复了到了受伤前运动状态的90%，重返小区的健身器械。我们几乎所有人都惊叹老母的身体素质，毕竟，那时她能吃能喝的，大便都是金黄色的香蕉便。我认为她的骨折已经痊愈了，从此也就放松了对她的生活干预，上述两种药也逐渐停了。

三、严重便秘－2017年8月中旬 去世前约4个多月

　　8月17日：出现了便秘问题。最先尝试用开塞露，后来开塞露也不管用了。我开始尝试着给她揉肚子，并且让她恢复服用芪蓉润肠口服液，但她觉得难喝，喝完了恶心，就拒绝服用此药。

　　8月22日，停药后，脚开始有点肿，坐马桶上小便的时间延长，夜里起来尿一次，能坐在马桶上20－30分钟，我怀疑体液代谢出现了障碍。她感觉心脏不适，自行服用丹参滴丸。我怀疑，脚肿与她停用芪蓉润肠口服液有关。因为黄芪是补气的，肉丛蓉补肾的，所以，我建议她恢复吃口服液，但她一直未采纳我的意见。她的身体开始进一步消瘦，血压100/50，低血压的状况未得到改善，此时我正在崇礼处理事务。

　　8月27日：便秘严重，4支开塞露都解不下来。因其不愿意喝芪蓉润肠口服液，所以，家人开始尝试给她喝一种润肠茶。

　　9月5日：开始服用润肠茶，自我感觉不错。

四、开始返酸－2017年9月28日，去世前3个半月

　　从9月底，老母开始进入了一种频繁吐口水的状态，天天坐那守着痰盂不停地吐口水。问其什么原因，她说返酸水。其实从现在来看，就是胃癌发作的种种表现。但我认为，这和她停服芪蓉润肠口服液和云南白药有关。因为我给她按摩肚子时，里边全是粪块。

　　9月29日，第一次开始呕吐，食欲减退。除早餐正常以外。午餐晚餐都时有时无。大便也变成2－3天一次。

　　10月13日，身体状况看起来相当好，坚持每天上午读报，这是她伤后以来，照的最美的照片。

　　10月15日：第一次开始启用灌肠疗法，效果显著。

　　10月17日：进行中的食欲减退，呕吐增加，去医院又给她做了一个肿瘤标记物检查：

　　■血红蛋白70（113－151），比6月1日体检是有所提高，那时才57，说明贫血情况有一定的纠正。

　　■肿瘤标记物CA199再次升高：86.75（<39），6月1日体检时57.87u/ml（参考值<37），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。

　　■肿瘤标记物骨胶素CYFRA21-1升高(注：与肺癌相关)，4.39（<3.3）

　　■肿瘤标记物PG1/PG2，0.96（〉3），胃蛋白酶，低于正常值，提示胃粘膜损伤。

　　不过，在我按摩肚子+灌肠的联合疗法下，截止11月4日，已经连续21天没有呕吐。灌肠成为治疗便秘的最终利器，似乎，看到了希望。为此，11月3日，我写了一篇文章：灌肠:解决老年便秘的终极武器（http://www.byb.cn/doc_15391.aspx）

　　但后来情况出现了新的变化。11月4日、11月13日，又连续呕吐了两次。

　　11月7日：生前最后一次在小区健康器械上运动，2个多月后就去世了。从她慈祥的脸上，已显露出风烛残年的景象。

五、崇礼之行－2017年11月15日－30日

　　2017年11月15－30日，我带老母去崇礼住了半个月。主要原因有三点，第一，家人有工作很忙，怕照顾不过来;第二，我想去滑雪;第三，我想集中精力，全过程调理一下老母的病情，看看到底问题出在哪。

　　在崇礼的两周时间，是我独自陪伴老母时间最长的一段日子。第一周，老母的情况还好，也没吐，精气神也不错。有两次吃饭，饭量真是吓着我了。

　　11月19日，一两米饭，回锅肉的大肥肉片，居然吃了4－5片，还喝了100毫升的啤酒。看到她的胃口这么好，所以，当时我对她的身体状况很有信心。

　　我开始尝试让她恢复吃药，三七粉和芪蓉润肠口肠液。她确实也尝试着恢复，但药总是不爱吃，吃个药，劝多次，一直拖着，最后拖到睡觉了，你就不能再让她吃了。总体来说，三七粉勉强能接受，而口服液吃了4支以后，就放弃了。

　　从第二周开始，老母的精气神变差，一天到晚总是睡，不是在床上睡，就是在沙发上睡，差不多一天能睡22小时。并且，进食量也日渐减少，便秘情况仍未得到根本的改善，灌肠也经常的放空。

　　11月22日：灌完肠，500毫升小苏打液体都无法排出便来，大便就在肛门处，坐在马桶上，一个小时都解不来，我不得不使用手抠大法，一下子掏出一大堆来，这也是来崇礼后第一次给她抠大便。

　　但从第二周开始，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。总睡觉，就无法吃饭，更无法吃药。有时候，按她提出的菜单做好了饭，结果，她就是不起床，又睡过去了。所以，饭热了放凉了，凉了又热，把人折腾的身心疲惫。她看我不高兴了，不停地和我道歉，为此，我在11月24日，写了一篇文章《为了生存人的尊严在衰老中磨灭》（http://www.byb.cn/doc_15534.aspx）。

　　我问她，为什么一会想吃，一会又不想吃，她自己也说不清，反正就说，有时胃不接受，所以吃不下去。

　　11月24日：又开始吐酸水了，精神状态变差。

　　11月26日：一天只吃了一碗粥，一个鸡蛋和5厘米长的香蕉。7天未大便，呼出的口气都是大便味，其间灌过两次肠，只出来一堆黄汤，啥固形物都没有。

　　11月28日：10：30，吃完玉米茬粥以后，立刻就吐在了碗里，这也是来崇礼以后，最严重的呕吐。有可能是吃的太急了，但我潜意识觉得，问题严重了，必须要回北京了。

　　11月29日：历时八天，在灌肠以后，终于在我手抠的情况下，排出大便来。便后，口气变得没那么臭了。

　　11月30日，结束了在崇礼两周的调理，乘车3个多小时抵京。

六、病情反复中日渐恶化－2017年12月

　　从崇礼回京后的这一个月，病情反反复复，日渐恶化

　　12月4日：开始整日昏睡

　　12月7日：11:39，小米粥、炸春卷、咸鸭蛋、猪蹄肉，疯狂吃完，立刻就吐了。距离上次呕吐时间，刚好过了十天。明显是，想吃东西，但胃接受不了，有饿无饥。

　　12月12日：生前最后一次量体重，只有80斤。6月1日时，还有106斤，5个多月的时间，体重掉了有20斤。

　　11月28日：至12月12日，平均7－10天就要吐一次，呕吐频率增加，有时喝一口水就会被呛着，从而引发剧烈的咳嗽，然后就开始呕吐。吃饭也不愿意去餐厅，而是坐在床边吃，吃完就躺在床上，越发离不开床。

　　12月19日：生前最后一次上楼在我家吃饭，虽然不停地说馄饨好吃，但却只吃下了一个。

　　想吃吃不下，进食量减少，大便间隔时间越来越长，揉肚子+灌肠也无济于事。

　　12月21日：想吃活鱼炖豆腐。为了防止她吐，吃饭的时候都要看着，让她慢慢吃，不敢让她多吃。

　　12月22日：冬至，病情开始恶化，开始吐血。11点，呕吐，呕吐物，疑似昨天吃的豆腐+黑啤酒（后来分析，实为是血，与胃酸结合，变成黑色，故家人以为是黑啤酒）。尽管如此，老母还是列了一个长长的食物清单，包括猪头肉、小肚等。有饿无饥，主观上想吃，但客观上胃肠已经罢工了。

　　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，当日下午紧急约见一个老年病专家Z大夫，咨询老母的病情。我们之间有着20多年的友谊，她曾经给我们家好几位成员看过病，她给了我三点意见：

　　第一，即便是肿瘤，也不具备手术条件，没有医生敢给如此高龄的人做手术，只能选择保守治疗;

　　第二，送医院，分为积极治疗、一般治疗和不治疗。完全听病人和家属的意见。但积极治疗，有可能死的更快。（很多情况下，都是做给家属看的，并非是病人自己的意思，有时会造成人财两空）;一般治疗，就是输营养液，属于对症治疗，但很多病人输营养液也有可能加速死亡。

　　第三，Z大夫认为，老母岁数太大了，只能看她想吃什么吃什么了（临终关怀了）！

　　从Z大夫处回来，传达了医生的意见。并且反复多次，征求老母的意见。老母表示，坚决不看医生，不去医院。

　　12月23日：可能感到自己来日无多，生前最后一次洗澡和理发。家人在是否给老母输营养液问题上发生争执，最后因没有医生可上门服务而作罢。同时，我们征求老母本人的意见，她表示，顺其自然吧！而这四个字，是她近一个月以来，最常说的。

　　12月26日：数吐，呕吐物中，我第一次发现了血色分泌物，臭气熏天。家人开始放弃延长生命的任何努力，进入到了临终关怀阶段，这也是老母“顺其自然”的意愿。

　　12月27日：呕吐物中可明显发现血色，并且一天数吐。为此，我已经预感到了离别的日子不远了。

　　12月28日：生前最后一次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会见来看望她的亲戚，我最后一次给她泡脚、洗脚，她感觉很享受。当日，自行排出不少大便，成形，色暗。距离上次大便时间，过去了8天。但这次大便没有灌肠，是自行大便的，这是近2个多月以来少有的事。

　　12月29日：已经不能吃白煮蛋，而这是她平常最爱吃的食物。只好把鸡蛋打散在牛奶中，用吸管进食，同日进食小米汤。不停地返酸水。尽管被疾病折磨的如此不堪，但老母意识很清醒，坚决表示，不管出现什么情况，即使发烧和昏迷，也不要送她去医院，就在家中走完生命的最后和程，骨灰撒海。

　　12月30日：病情恶化，喝水都吐。吐完又拼命喝水，身体严重缺水。我知道，这是人在重度失血后的表现。全身皮肤开始收缩，呈老树皮一样，但尿液还算正常。

　　12月31日：早晨6：30，生前最后一次自主排大便。今天开始，家人进入24小时贴身值守阶段，因为老母已经很难自行起床小便了，必须要靠人搀扶才可。当日吐血明显，血迹清晰可见，并伴有腐烂的分泌物。尿量减少，并且不是每次起床小便都可以排出尿来。当时，我在朋友圈发下了如下的文字：

七、生命的最后十多天－2018年1月1日－12日

　　1月1日：用吸管喝几口牛奶鸡蛋糊、小米汤。能自行躺倒在床，但却无力盖被子。喝水很容易被呛到，一旦被呛，就开始吐。一日数吐，恶臭无比。表示极度缺水，但一喝水就吐。

　　1月3日：想吃牛奶、小米汤，但吃一口就不吃了。

　　1月4日：夜里偶尔还可自行起床小便，但已经很勉强。不忍心叫醒陪床熟睡的家人帮她。一日数吐，呕吐物中发现新鲜的血块。呕吐时控制不住，吐在衣物和床上，不得不换衣服和被褥。老母觉得太麻烦家人，流出了辛酸的眼泪。当晚，我在朋友圈发了如下文字：

　　1月5日：喝不下水，吃不下东西，但能喝啤酒。只好用啤酒来维持。每次起床小便时，喝几口啤酒，还好，不太吐。中午12：00，大口吐血，吐完血，继续要求喝啤酒。一天数次吐血。现在就靠米汤和黑啤酒来维持生命。很少单独饮水了。

　　1月6日：一天8次吐血。当晚10点短暂昏迷，当时我们以为人不行了，但呼吸和心跳都有，过了一会儿，又缓过来了。

　　1月7日－9日：数吐、啤酒、米汤，身体越发衰弱。已经不能坐起吐，床上预备呕吐袋，老母为了怕吐在床上，经常把头扎在口袋里，我都担心她会一不小心闷死。

　　1月10日：心跳加快，长期保持在120次/分钟的频率。开始呻吟。

　　1月11日：因无力起床了，上纸尿裤。小便频率，延长到5－8小时一次，即使有尿，尿量也微乎其微。

　　1月12日：生命垂危。意识开始出现短暂混乱，手一直在不停地摆动，心跳一直处于120次/分钟的频率。到22点，心跳下降到90次/分－114次之间摆动，呻吟。

八、生命的最后一日 2018年1月13日

　　10：15，历经44小时以后，在其强烈要求下，扶起来终于小便出来了，这也是她生前最后一次小便。喝水2口，心跳124次/分。

　　11：25，心跳128次/分，每隔半小时一给她翻身。

　　16：20，大便失禁，流出黑便。其后，数次流出黑便。刚清理完，就又要求清理。虽然完全失聪，极度虚弱，也无法睁眼，但意识仍然清醒，不停地示意我们给她清理大便。

　　17:45，要求起床大便，身体突然僵直，眼睛上翻，身体完全瘫软。

　　21：20，在经过大约8次流出大便后，心跳降低至24次/分

　　22：00，心跳停止，家人围守在她的身边。在弥留之际，眼泪顺着眼角趟出，表示对生命和家人的留恋......

　　未完待续…………，敬请2日后关注下篇。